146为爱祈祷手术室外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。顾妍死死盯着手术灯,那抹刺目的红光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。突然,尖锐的警报声撕裂寂静,手术室的门被猛地撞开,护士推着装满输血袋的推车冲进去,白大褂下摆带起的风掀翻了墙角的垃圾桶。
“术中大出血!准备o型血!”护士的喊声在走廊回荡。顾妍感觉双腿发软,扶住墙壁才勉强站稳。陆正明原本紧绷的身体剧烈颤抖,他踉跄着冲向手术室,却被保安拦住:“家属不能进去!”老人青筋暴起的手死死攥着保安的制服,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:“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我的兰兰!”
陆正明跪了下,此刻膝盖重重砸在冰冷的瓷砖地上,额头几乎贴到地面。他的手指深深抠进地砖缝隙,指节泛白:“老天爷,我陆正明这辈子没求过人,只要她平安,我愿意折寿十年!”他的声音带着哭腔,混着走廊里此起彼伏的警报声,让人揪心。
顾妍和陆骁膝盖一弯,也跟着跪在地上。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,模糊了她的视线。她双手合十,不停颤抖着念叨:“妈妈,你一定要挺住啊!我们还有好多地方没去,还有好多话没说……”。
陆正明慢慢滑坐在地,背靠着墙壁,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。“阿兰,你一定要没事,我们要一起找回你的记忆……”陆父喃喃自语,浑浊的泪水顺着皱纹蜿蜒而下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样漫长。走廊里,三人保持着祈祷的姿势,仿佛凝固成了雕塑。陆骁的膝盖早已失去知觉,却浑然不觉;顾妍的嗓子喊得沙哑,仍在不停呼唤;陆正明的双手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抽搐,却始终没有放下。
不知过了多久,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。三人几乎是同时站起身,却因为跪得太久而双腿发麻,又重重摔倒在地。看着医生摘下口罩,露出疲惫却欣慰的笑容,说出“手术成功”的那一刻,顾妍感觉紧绷的神经瞬间断裂,瘫坐在地放声大哭。陆正明颤抖着捂住脸,压抑的呜咽声从指缝间溢出,而陆骁则呆坐在原地,久久回不过神来,仿佛还不敢相信这劫后余生的喜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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